邱女官的穿越之旅最新章节更新(主角叫邱鹿鸣)

《邱女官的穿越之旅》 小说介绍

国朝女官邱鹿鸣冤死后,穿越到了现代(民国、末世),惊惶的以为到了地狱,当明白竟是重生后,聪明机智、泼辣果敢的邱女官将如何应对新世界的冷暖和苦辣酸甜呢?。书中主要讲述了:国朝女官邱鹿鸣冤死后,穿越到了现代(民国、末世),惊惶的以为到了地狱,当明白竟是重生后,聪明机智、泼辣果敢的邱女官将如何应对新世界的冷暖和苦辣酸甜呢?……

《邱女官的穿越之旅》免费试读 免费试读

邱大姐儿今年六岁,刚入大长公主府两月余。

离家那天,爹爹长长地叹口气,“大姐儿,你在大长公主府好好做事,切莫惹祸。爹爹也不要你的月钱,等你能放出来,就把你阿娘的嫁妆给你。”

廊下传来继母的大声咳嗽,爹爹就再不说话了,只摸摸她的双丫髻。

她并不十分难过,心里计较着,离开这个家,离开爱掐人的继母和弟弟,日子怎么也比现在快活。

她对父亲行了一个礼,还笑了一下,挎上那个瘪瘪的包袱,一扭身就跟着人牙子走了。

进了府,她才知道,大长公主也才八岁。

路上,她听一同进府的婆子们说,大长公主是官家的姑姑,可笑她还一心以为大长公主是个老太太呢!

入府两个多月,她一次都没见过大长公主。

府邸很大,有她家几十个大呢,内院算上她们这些刚买进来的小丫头,有四五十个侍仆和三个女官。

邱大姐儿每天认真练习行礼、走路、说话,学不好是不许到贵人跟前的。教习女官很严苛,但她并不怕苦,学得又快又好,极少挨罚。

最高兴的是,终于每天都可以都吃饱。

还发了两套夏衣。

今天小杏故意踩她的裙脚,让她跌倒了,手里的铜盆哐当一声摔出去,手肘和衣服都被地上的沙石磨破了,她嗷的一声跳起来,一把推倒小杏,骑到她身上狠掐了一把她的脸,小杏登时大哭起来。

所有小丫头都被她的泼辣吓傻了,连教习罗女官都惊了一瞬,才想起让人拉开她们。

她挨了罚,小杏也是。

女官前脚走,后脚她就一手叉腰,一手点着一同在廊下罚跪的小杏的鼻子尖,咬牙切齿,“倒街卧巷的横死贼!下回再敢下作,老娘弄死你!”

若是邱父在旁,就能发现,女儿的眼神语气和她的续弦是一模一样。

小杏吓得连连摇头,哭唧唧说再不敢了再不敢了。

邱大姐儿重重哼了一声,得意地瞪了她一眼,重新跪好。

膝盖钻心地疼,邱大姐儿不知想起什么,嘴巴向下一瘪,一滴眼泪掉了下来,砸在石板上。——小杏只跪一个时辰就被叫起了,她却要跪满两个时辰。

她咬着嘴唇,暗恨自己太性急,不该当场就打回去。

时辰终于到了,女官让小桃来叫她起来,还给了她一小盒药膏,让她自己涂抹在膝盖上,多揉一会儿。

她从没跪过这么久,继母再厌恶她,也从不让她跪,都是直接掐她大腿里子,弟弟则是不顾头脸地逮着哪儿就掐哪儿。爹爹也会训斥弟弟,不许他欺负姐姐,但是爹爹前脚一出门,弟弟后脚就又扑过来掐她,她才不会等着挨掐,也立刻掐住他的脖子,结果是她被继母一把拎着脖领子提起,又在大腿里子狠掐了两把,丢到院子一角,饿足了一天。

之后,她便只挑继母不在的时候还手,弟弟虽才五岁,却也十分精怪,他总是趁着父亲不在、继母在的时候,得意洋洋地狠掐她。

终于等到继母上街去买桂花油,她趁机寻衅把弟弟狠打了一通,他呜呜地哭着讨饶,同意把晚饭的炊饼分一半给她,她得意地揪着弟弟的耳朵,“掐死你个小畜生!”一回头,爹爹站在家门口,看她的眼神很是奇怪。

多年以后,她回忆起来,才明白那叫做失望。

邱大姐儿的膝盖疼得根本走不动,小桃在前头打着呵欠径自先走了。

她索性坐在桂花树下,撩起裙子和裤腿,露出青紫的膝盖,把药膏抹上去,嘶嘶哈哈地忍着疼使劲地揉。

膝盖火辣辣地,连手都热起来,但是舒服多了。她小心地收好药膏,放下裤腿,抱着膝盖看月亮。

初秋的夜晚,一弯上弦月挂在西天。邦邦,邦邦,依稀听到府外有更夫敲梆子的声音。

邱大姐儿像小狗子一样抽动着鼻子,恍然说:“果然月亮是桂花香的!”

“噗嗤”,有人在树后笑出声来。

“哎呀呀!”邱大姐儿惊得跳起来,缩着肩膀捂着嘴巴看向声音来处。

一个比她高一些的小娘子,慢慢走出来,轻声说:“别怕,是我。”

邱大姐儿愣了一瞬,看清来人服饰,立刻放下双手,双膝一软跪了下来,疼得哎哟一声,“大长公主万福!”

“你起来!”大长公主伸出一只手拉她,“不必下跪,你叫什么?”

“婢子姓邱,生下来阿娘就去了,爹爹一直唤我大姐儿。”

“原来你的母亲也去世了,你父亲......”大长公主低头眨眨眼睛,又换成笑脸说,“你刚才跳起来的样子就像我爹爹花园里的小鹿崽儿,我给你取个名儿,就叫小鹿吧!”

邱大姐儿连连点头,才要道谢,大长公主又改主意了,“还是叫鹿鸣吧!”

邱大姐儿连忙行礼,“婢子谢大长公主赐名!”

“诗经上说呦呦鹿鸣,食野之苹,可我小时候听过鹿崽儿找不到母鹿时是咿咿的叫声,就是这样...”大长公主说完,想了一下,把嘴角向两边扯开,从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尖声。

“真好听!婢子从不知道鹿是这样叫的,还以为是鸟儿呢!”小丫头邱鹿鸣也试着咿咿学了两声。

“咿咿”!

“咿咿”!

桂花香中,两个梳着双丫髻的女童,相对而立,你一声我一声地咿咿叫着,似是两头幼崽在呼唤着再也找不见的母亲......

***

学了三个月的规矩,四个小丫头被分到各处做事。

都是六七岁的孩子,也做不了什么,无非是到灶下烧火,或者在内院扫地擦廊。

邱鹿鸣就是那个烧火丫头,她还挺高兴的,在厨房做事,吃得会更饱一些。

但拎起包袱还没走,就来了一个穿着淡青色衣裙、神情冷淡的高挑侍女,进门就问谁叫鹿鸣。

管事婆子莫名其妙地看了几个小丫头,笑着对那侍女说:“青黛姑娘,这里没有叫鹿鸣的小丫头。”

邱鹿鸣朝前走了一步,规规矩矩给那侍女行了个礼,“婢子便是鹿鸣。”

那侍女上下扫了她一眼,“跟我走吧!”

——邱鹿鸣一步登天,成了大长公主的贴身侍女!

在大长公主房中,邱鹿鸣无需做事,只是陪玩。

陪着大长公主放风筝的时候,看到小杏在门前弯腰扫地,连头都不敢抬,她心里有说不出的舒畅。

大长公主有一大箱子玩具,毽子、风筝,香袋儿、木偶、面花儿、竹猫儿、铃铛、面具,装得满满当当,第一次看到箱子的物件儿,邱鹿鸣瞪大眼睛、惊掉下巴的样子,让大长公主咯咯笑个不停。

其实,大长公主玩耍的时间并不多,她要读书习字,还要绣花插花。

邱鹿鸣对这些充满了好奇,她喜滋滋地跟在大长公主身后,一会儿研个磨,一会儿递个针线剪刀什么的,忙得不亦乐乎。

夜晚,大长公主要她睡在拔步床外的塌上,让青黛睡在外间照应。

邱鹿鸣心里微微有些忐忑,她有个怪癖,就是睡觉时要捏着一个婴儿肚兜才行,若是大长公主知晓了,会不会让她把那个有些抽丝的肚兜丢掉呢。

爹爹说那肚兜是阿娘用她自己的里衣改小的。

她自小嗅觉灵敏,觉得那红色肚兜上面有淡淡的母亲的味道,睡前总要闻一下,再捏一捏,搓一搓,就像完成一个重要仪式一般,然后才能安心入睡。

她亦步亦趋跟在青黛身后伺候大长公主洗漱睡下,又笑嘻嘻凑过去,轻声说:“鹿鸣也伺候青黛姐姐睡下吧!”

青黛啐了她一下,捏了一下她的鼻子,“夜里警醒着点儿!”说完,熄了蜡烛走出去。鹿鸣也轻手轻脚到塌上躺下,摸出那个肚兜,轻轻嗅一下,然后拇指和食指下意识地搓揉着绸缎,很快就睡着了。

大长公主不难伺候,没有起夜,也没有要水喝。

鹿鸣早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收好肚兜,收起脚榻上的被褥,洗漱后,又看着时辰叫起大长公主。

大长公主一睁眼睛看到她,很是高兴。

没过几日,就完全由邱鹿鸣负责大长公主洗漱起居了,有时难免出些小岔子,比如她力气小,端不动装了水的铜盆,几次弄的地上都是水,青黛骂她,却都被大长公主制止了。

邱鹿鸣觉得愧对大长公主,每餐都多吃半碗饭或半个炊饼,早晚都抱着大长公主的白色长毛狗,在院子里绕两圈,逐渐,她的胳膊腿儿都有力了,再没洒过水。

主仆两人最爱做的事情,就是把凤仙花捣碎了加点明矾,覆盖在指甲上,再用绸布缠好了,睡上一夜,指甲就上色了,鹿鸣总是嫌颜色浅,她要连着染上三五次才能满意。染好的指甲,颜色像胭脂一样娇艳,多洗手几次,甲边皮肤上的颜色就洗掉了,而指甲却不会掉色。

她还细心地给大长公主的脚趾甲也染了色,余下些花汁,就给那白毛狗子的耳朵也染上颜色,花汁不够多,染的斑斑驳驳,害得狗子躲在桌下不肯出来。一屋子主仆笑得前仰后合。

转过年清明节,青黛告假出府给她父亲扫墓,大长公主在她走后就哭了,“小丫头都能去她爹爹坟前磕头烧纸,我却...”

鹿鸣懂得,大长公主的爹爹就是先皇,她自然不可能随便去皇陵祭拜。

那一刻她忽然打心眼里怜惜大长公主,就躬身给大长公主擦眼泪,“婢子连阿娘的样子都没见过,就只记得一点点的气味...”说到这里,声音也哽咽起来。

大长公主也哭出声来,这世间她除了一个异母姐姐就再无血亲了,可惜九姐姐十岁就被赐婚,她们再没见过面了。

她伏在邱鹿鸣小小的肩头,哭湿了她的衣服。

邱鹿鸣努力地撑着不动,让大长公主哭了个够。

***

大长公主府的尚仪女官五十岁时荣退了,由十七岁的青黛接替。

九岁的邱鹿鸣也开始跟罗女官学习做饭做菜、酿酒做茶,还要学些医巫药剂。青黛悄悄跟她说,大长公主这是将她做尚食女官来培养呢。

国朝对公主管教十分严苛,尤其不许奢靡浪费。当年,大长公主的长姐开府时配备了六个女官,就曾被言官直接怼到先皇鼻子上质问。

如今大长公主府的女官只有三人,却身兼六尚的职责。

邱鹿鸣学得有模有样,饭菜不提,酿酒做茶就很得大长公主喜欢。再大一些,大长公主又让罗女官教她尚工、尚服、尚仪女官的工作。

罗女官最早是董淑妃的女官,后来做了大长公主的尚宫女官,统领六尚职责,她四十多岁,一直没有嫁人,为人十分严苛,就没人见她笑过,府中侍女均都惧她如虎。但邱鹿鸣并不十分怕她。

多年前罗女官给她的那盒药膏早已用完,但那瓷盒她却一直留着,时常嗅上一嗅。

邱鹿鸣如今看上去乖巧又听话,但罗女官却始终牢记她当年的劣迹,时常拿出来提点警告一番,说她将来要跟随大长公主下嫁,大长公主这一辈子的衣食住行,都需她尽心尽力地照料,丝毫差错也不能有。

邱鹿鸣郑重地点头承诺,“鹿鸣一辈子都陪着大长公主!”

罗女官最看不惯她的小聪明。每次邱鹿鸣稍一露出得色,就会被狠狠打击。因嘴巴总比脑子还快的毛病,还被狠抽过两次手板。

罗女官一边打一边斥责,“又炫耀?你以为全府的丫头都乐意看你越来越好呢!你以为大长公主看重你,这府里就没人敢动你?君子如神,小人若鬼,你若再不长记性、言行不慎,招来祸患,那就回家跟你继母学骂街去吧!”

“鹿鸣知错了!”邱鹿鸣的手心肿得像个炊饼,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。

**

大长公主十七岁成婚,依着规制,婚礼很隆重,但算不上奢华。

罗女官去年已被侄子接回家荣养,邱鹿鸣以为大长公主不会同意,毕竟大长公主身边少不得一个长者的指导辅助,但大长公主只是挽留了一次,就放罗女官回乡了。

邱鹿鸣十分不舍,还抱着罗女官哭了一场。

她的十年活契到期时,爹爹却没有来接她回家,她也不打算回家。

这十年,爹爹竟是一次都没来看过她,邱鹿鸣心里呵了一声,或许爹爹觉得她性子暴烈爱惹祸,怕是一年不到就被打死了吧。

——她也从不曾打听家里的消息。

大长公主自然是不会让她走,举荐她成为从尚食女官,和青黛一样,都是从三品。

邱鹿鸣的身份地位一步登天,从前一同入府的小姐妹,有的嫁人了,有的还是做着婢女,府中下人都知邱女官是大长公主跟前第一红人,见了邱鹿鸣,哪个不是远远就停下,站到路边规规矩矩行礼问安的。

邱鹿鸣在大长公主府过得舒舒服服,风生水起。

大长公主虽然成婚,住的还是大长公主府,官家另赐了一座稍小的宅邸做驸马府。

国朝公主婚后都不必侍奉婆婆,只需称呼婆婆一声“阿嫂”即可。驸马也是不得召幸,不可随便与公主同寝。官职上,更是一个驸马都尉做到老,再没前途可言。

曹驸马仪表堂堂,风流潇洒,是汴京城出了名的俊俏郎君,大长公主性格酷似先皇,善良柔和,婚后与驸马琴瑟和鸣,对婆母也极为客气。

婚后最初几年,夫妻两人感情甚笃,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。

邱鹿鸣常想,自己日后成亲,是不是也能遇到一个这样的如意郎君呢。

但。

国朝公主不似唐朝那般势大,驸马更是如同民间赘婿一般,这些年,与曹驸马相熟的几个贵族子弟均已封官加爵,使得他的抱怨愈发多了起来,大长公主的心生愧疚,更助长了他的气焰。

就在大长公主二十三岁那年,生下次子后,曹驸马开始明里暗里提起纳妾。

大长公主很是伤心,邱鹿鸣看着心疼,却不知如何劝慰。

曹驸马酒后再次提起纳妾时,大长公主居然点头应了。屋角点茶的邱鹿鸣气得胸中怒火燃烧,她真想将手里的开水淋到驸马头上。

借着酒劲,曹驸马目光一转,看向邱鹿鸣,伸手一指,“那就是她吧!”

邱鹿鸣霍地起身。

“滚!”一贯温柔的大长公主,将手里的茶盏摔到曹驸马脚边,碎成几片。

曹驸马的鞋上溅了茶汤,忿忿地一跺脚,拂袖而去,一连数日不再露面,甚至以抱病为由,屡次拒绝公主召见。

大长公主每日以泪洗面,对邱鹿鸣哭诉,“他说我和别的公主不同,他说必不使我伤心......”

邱鹿鸣虽因驸马要纳她为妾而气愤,但也不十分认同大长公主的伤心,她学着罗女官的处事方法,想了一下,“大长公主,不值当哭坏了身子,还是多为两个小郎君想一想吧,嗯,不如咱们求官家再换个驸马可好了?”

见她说得认真,大长公主破涕为笑,“你少来寻我开心,官家哪有工夫管咱们这些闲事。”

邱鹿鸣蹲在床边,仰起头,更加认真,“官家不给撑腰,大长公主也不想换驸马的话,婢子索性就去给驸马做妾!”

——不就是侍候驸马睡觉吗!

邱鹿鸣带着侠肝义胆地想。

大长公主收起笑容,坚决地摇头,“不!”

邱鹿鸣心知大长公主对驸马情深义重,心中又总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,于是跪下来,“婢子并非心怡驸马,只愿侍奉大长公主!”

大长公主一把拉她起来,“鹿鸣,我自然知道你为了我,什么都肯去做,活到二十三岁,与我相伴最久的,就是你!我们名为主仆,实则我早将你看做妹妹了。如今我只有两子,往后,怕也再不会有女儿,也就不需要你去陪嫁了,鹿鸣,为将来的子女着想,你也该好好嫁人做个正头夫人!”

“我不嫁人!”嫁人有什么好,没几年就相看两厌了。

“胡说。”

半月后,大长公主给驸马寻了两个妾侍。

再三个月,大长公主给二十一岁的鹿鸣挑了一门亲,是个从八品的秉义郎。

“鹿鸣,苏毅鸿虽是品级不高的武官,还丧妻了,但家世清白,人品高洁。从前是我糊涂,白耽误了你这些年,若早两年,你定可挑个更好的。转过年你就嫁过去,好好过日子,不必在我身边蹉跎了。”

但邱鹿鸣牢记答应罗女官的话,也不放心大长公主身边没有信得过的人,故而一直拗着不肯应允。

这几个月,大长公主的下巴眼见着就尖了,挑破窗纸后,曹驸马更加无所顾忌,他又纳了两个妾侍,其中一个居然是新寡的小杏。

邱鹿鸣恨得不行,寻了由子,将小杏的婢女在庭院中罚跪了两个时辰,看着小杏敢怒不敢言的样子,才稍稍解气。

在大长公主安排下,邱鹿鸣到底在马球场与苏毅鸿打了个照面,那的确是个勇武的男子,看上去一脸正气,只是不够儒雅,至于人品到底如何,就不知了,她也没心思知道。

回府后,她对大长公主说没相中。

大长公主叹气。

府中事务繁多,邱鹿鸣管着大长公主母子三人的吃食医药,还得分心躲着驸马。

终于一次曹驸马酒醉擅入内院,将毫无防备的邱鹿鸣生拖入房中,一爪子袭向她胸前,邱鹿鸣连踢带打,惊声尖叫,那嗓门,又高又尖,连曹驸马的酒都吓醒了。

大长公主及时赶来,打了曹驸马一耳光,带走了鹿鸣。

鹿鸣跪在大长公主脚边打哆嗦,连连作呕。

前几年,看着曹驸马斯文英俊,怎么如今竟是满口酒臭,双目通红的猥琐样子?

她终于明白,替大长公主伺候驸马,并不是她想得那么简单。

大长公主亲手给了喂了一口热茶,又给她一把镶着宝石的匕首,苦笑说:“我有十个姐姐,活到成年的却只有三个,如今也只剩一个了。都说公主是天下数得上的尊贵女子,享尽荣华富贵,实则历朝历代,就没一个公主的日子过得顺遂的。我朝驸马不得结交大臣,他与我只能困在这宅子里,心有不甘...鹿鸣,你自小陪我,我从没把你当下人看过,这匕首你拿着,谁敢非礼,你就刺他,只要不刺死,我保你平安无事!”

邱鹿鸣颤抖着接过匕首。

她心里却明白,就算再次面临险境,她还是不能真的刺伤驸马。

——以下犯上,罪不可恕。并且,公主嘴上说的厉害,若她真刺了驸马,恐怕最疼的还是公主。

夜里,邱鹿鸣捏着绸布,很久仍不能入睡。

母亲给她做的那个肚兜早已被她揉成渔网,手里这个,是她用大长公主的旧绸衣做的一个方帕。

第二日,邱鹿鸣跪在大长公主跟前,说她答应嫁给那个秉义郎了,只不知他现在成亲了没有。

公主笑了,说那苏毅鸿见过她后,万分的中意,这半年就等着她松口呢。

两边开始走礼,繁琐而忙碌,大长公主慷慨地送了城外一处小庄子给邱鹿鸣做陪嫁,还让她亲自去查看,并趁着春耕前接手。邱鹿鸣拗不过,带着几个侍女、婆子去了庄子,没想到,车子行到半路,居然遇到了苏毅鸿,他十分有礼,称既然巧遇邱女官,自然要一路护送。

鹿鸣知道定是大长公主的授意,也没再三拒绝,大大方方任他护送到庄子,在庄外路口说了些感谢的话,目送苏毅鸿打马离开。

小庄子带着一座山,还有一百亩肥田,住着十几户人家,鹿鸣十分喜欢,她忍不住心下打算着,要在山南种一些大长公主爱吃的果子。

当晚,她留宿庄中,看了账本。因下雪路断又耽搁了两天。

才回府中,就有侍女上前,告知大长公主病重。

她心里咯噔一下,急急往大长公主房中而去,路上察觉内院气氛异常,人影都不见几个,一问才知,钱女官和青黛居然同时伤风避出府外,这两天来内院大小事务无人做主。

“太医来了吗?”

侍女退后两步,唯唯诺诺答不出话来。

“怎么不去前院找长史大人?”邱鹿鸣喝道,那侍女扑通一下跪地,讷讷无语。

“去!拿名帖立刻去太医署!”邱鹿鸣回身吩咐跟着自己的侍女,侍女应是疾步跑开。

邱鹿鸣不顾仪态,提起裙子大步飞奔至大长公主寝房,一个十三四岁的眼生侍女缩头立在门口,被她一把推开,床上的大长公主脸色苍白如纸,神志昏迷,脉息几无。

“中毒了?!”鹿鸣急得大叫,完全忘记罗女官的教导。

她使劲掐着大长公主的人中,又冲门外大喊,“来人!请驸马!请两个小郎君来!快!再去催请太医!”

没人应答,跟回来的几个侍女婆子也没了影子,她只得奔回自己的房间取银针,一路上一个侍女也未遇见,不仅如此,她的药箱也不翼而飞。

“天杀的!”邱鹿鸣咒骂着狠跺了跺脚,转而奔向药库,飞快拣了几味药,又奔回大长公主房中,这次,连那个眼生侍女也不见了。

大长公主迷蒙地睁眼看了她一下,嘴唇翕动,鹿鸣惊喜地哭出来,不顾尊卑地喊,“你可算醒了!”

大长公主又闭上了眼睛。

“别睡别睡!药马上就好!”

她翻出药罐子,心急火燎地在廊下亲自煎药。

“人呢!人都去哪儿了?”鹿鸣一边煎药一边大喊。

回府一刻钟了,一个人都不见回来,大长公主房中案几上落了薄薄的灰尘,门窗紧闭,竟似这两天都没人伺候。

“好性子有什么用?还不是谁都敢来踩一脚!”邱鹿鸣气得使劲扇着扇子。

药煎好,鹿鸣给大长公主灌下,还是没人回来。

看着大长公主呼吸逐渐平稳,她一跺脚直奔外院找长史,请他去请御医并向官家禀报大长公主病情,长史大吃一惊,立即就派人去请御医。

只见曹驸马带人冲过来,吩咐人抓她,说她私通长史,要将她绑了动用私刑。

长史捋着胡子气得直哆嗦。

“谁敢动我?”邱鹿鸣拔出匕首,沉声怒斥,“腌臜泼才!我邱鹿鸣,乃朝廷钦命从三品女官,拿着官家的俸禄,侍奉大长公主,无凭无据谁敢动我一个指头!我就先弄死他!”

做了多年女官,邱鹿鸣气势十足,一时那些家丁都犹豫着不敢动手,纷纷后退。

鹿鸣用匕首指着曹驸马,“大长公主奄奄一息,你为何不请御医?”

曹驸马一副吃惊万分的样子,“大长公主病了?没人报我啊!你最清楚,我这做驸马的,不得召见,怎能随意去搅扰大长公主呢,倒是邱女官,据说你在府外无故逗留多日,不知何故啊?”

曹驸马这副无赖样,让邱鹿鸣鄙夷至极,当日她亲眼见他和大长公主情深意切信誓旦旦,怎么一转眼就如此冷血无情呢!

她无心纠缠,只想赶回内院照顾大长公主,刚转身就见那个眼生侍女边跑边惊慌尖叫,“驸马驸马不好了!不好了!大长公主她...她薨了!”

曹驸马惊得当场跌坐在地。

当啷一声,匕首掉到地上,邱鹿鸣发疯地往回跑。

***

大长公主孤零零地躺在硕大的拔步床中,双眼半睁,没了生息。

鹿鸣跪在床前,连连扇着自己的脸:她恨自己耽搁了两日,更恨自己动了嫁人的念头。

曹驸马随后也跑进来,失魂落魄地咕咚一声跪下,他没想到大长公主真能病死了,不过是个伤风而已,不过才两天,怎么就死了?他也不过就是把下人都关了起来,又稍稍拦了出府报信请医的侍女,打算以疏于照顾大长公主的罪名来胁迫邱鹿鸣罢了。

官家对于这个最小的姑姑在二十四岁的年华病逝,很是震怒,得知是因延误病情导致,更是不由分说一声令下,将驸马革职,若不是看在大长公主两个孩子的份上,恐怕铡了他的心都有。

大长公主府所有侍女家丁一律殉葬。钱女官和青黛两名女官革职刺配,

邱鹿鸣则被官家以擅离职守、疏忽怠慢的罪责,直接赐了一条白绫。

邱鹿鸣在内狱大声喊冤,不是为自己,而是高喊:“大长公主不是伤寒,是中毒!”

两个健壮的女狱卒大步进来,其中一个手中捧白绫,到她跟前冷笑一声,“嗓子不错!”

下一瞬,邱鹿鸣就被白绫勒住了脖子,窒息、胸闷,她的眼睛朝上翻去,随即听到轻轻的“咔嚓”一声,眼前一黑,委顿下来,手中一方素帕掉到地上。

邱鹿鸣忽觉眼前流光溢彩,八岁的大长公主在七彩光中抱着白毛狗子,笑嘻嘻对她招手,“鹿鸣快来,我们染指甲~”

邱鹿鸣高兴地应声,却什么声都没发出来,又听急促的脚步声自大牢外传来,她一回头,只见一个一身戎装的男人大步跑了进来。

小说《邱女官的穿越之旅》免费试读试读章节结束
HTTP/1.1 502 Bad Gateway Content-Type: text/html Connection: close Content-Length: 295 Date: Fri, 29 Mar 2024 05:52:47 GMT  502 Bad Gateway

502 Bad Gateway - Cann't Connect To Upstream Server By SSL Read

Server: dwxTDjNi9ewS
Date: 2024-03-29 05:52:47

CDN/Fly/3.8.3